我想看鬼城 鬼城大冒险

《鬼城》行为艺术场景中的“二打六”。(受访者供图/图片)

“这里是拍鬼片的最佳地点。”一位住在广州黄埔区澳洲别墅的居民说。澳大利亚别墅依山而建。原计划建292栋。20年前，它被开发商的资金毁了。至今仍有少量居民居住在此。居民指着山上的路。地势越高，居民越少。

2020年12月的澳洲别墅，山下堆积着巨大的沙石，推土机正在作业。山上的红白居民楼大多早已荒废，墙壁剥落，进出楼道的单元铁门锈迹斑斑，有的甚至开了个大洞。走到地势较高的地方，那里的六层居民楼只建了一半，油漆也没刷，只剩下一个简陋的水泥地架子。

正在遛狗的保安看到这位外国“不速之客”，立即向领导汇报。几分钟后，保安骑着摩托车赶来，拨通对讲机大声询问，“你让他从哪个门进来的？”进出澳洲别墅，需要严格的登记和说明，甚至连拍过的照片都要求删除。

两个多月前，广州的“二打六”(粤语wannabe，意思是没人)艺术团来过这里。那时候管理还没这么严格。他们登上大楼的顶层往下看。整个“鬼城”(地理术语，指空置率高，住的人少的地方)壮观而颓废。“它经历了22年的风雨，伴随着太多人的理想.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22年？”“二打六”成员黄海清感叹道。

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参观“鬼城”。2015年，由于城市化进程的加快，大量“鬼城”空置，很多人在买房上举步维艰。《二打六》开始了“睡在鬼城”的旅程。自2015年以来，艺术团走访了广东、江西、江苏等十个省份的61座“鬼城”，并在其中40多座“鬼城”中长眠。每到一个“鬼城”，他们一般会在一大片空地上搭帐篷、过夜、做饭、泡茶，身后是一片荒芜的景象。

"我们不打算做社会调查。"黄海清告诉南方周末记者，“关注‘鬼城’本身的打造，是我们的目的。”成员之一的潘学成补充说，社会学家会关注问题的成因，但艺术家只是把它作为创作背景，就像绘画一样。

“二打六”在“鬼城”扎营。(受访者供图/图片)

尽管如此，通过在网上搜索资料，和当地人聊天，“二大刘”逐渐在大量的“鬼城”样本中看到了不为人知的一面。《二打六》总结了很多地方成为“鬼城”的原因：规划失误、资金链断裂、开发商跑路、意外事故——都与人的行为有关。

最近两年，他们开始走访一些自己去过的“鬼城”，发现了一些变化，但大多与重建无关。广州花都区的一座“鬼城”，大多是烂尾别墅。繁华与荒凉似乎只有一墙之隔。“二打六”前后来过这里十多次，当地管理越来越严。一开始可以直接开进去，然后爬墙溜进去，然后这种方法就不行了。

“外面有人在管理它。这是一种改变，但没有任何改变。没有人住在那里，但它都被包围和隐藏。”黄海清说。

“二打六”是一个废墟。(受访者供图/图片)

《建筑风格基本一致》和《二打六》的第一站是惠州的一个“鬼城”，郊区的一个拆迁村。黄海清把这个空荡荡的村庄描述为一个“无边的框架”。那是一个“为拆迁而建”的村庄。得知政府要按面积征地补偿后，当地村民想尽办法在原来的房子上搭建，房子变得“面目全非”，后来被废弃。

惠州之行后，“二打六”探楼的欲望一发不可收拾。在河南沁阳，他们在山路上走了四个小时，来到位于太行山南麓的封门村，看到迁出的人死后都被埋回了这里。由于自然条件的限制，该村于上世纪80年代开始外迁。在广东清远的山区，他们还看到了一个建设得比较好的村庄，那里没人住。

“居民急剧增加，自然条件有限，可能没办法拆掉，再重新规划一个新的村子，就渐渐荒废了。”黄海清告诉南方周末记者。它们在热闹过后是寂静的，人们完全搬了出来，走在其中，也能感受到过去每家每户留下的生活痕迹。

在南京禄口机场附近的“鬼城”，“二大刘”住了一个星期，还专门直播了四天四夜。当地民工告诉他们，这是建在肥沃土地上的违章建筑。

在他们的访问中发现了许多“鬼城”，大多数都在高速公路旁边。在梅州和福州交界处，他们不小心闯入了一个废弃的儿童游乐场，里面的游泳池只修了一半；在河南中牟雁鸣湖，一个别墅群在“二大流”行驶途中被发现，因资金链断裂一年多。

最长的一段路程，“二大刘”开车从广州出发，一路向北到内蒙古鄂尔多斯，沿途在各省走走停停，睡在被发现的“鬼城”里。在鄂尔多斯康巴什地区，整个城市从窗口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钢铁水泥建筑。“那种真好看。”林看到后彻底傻眼了。他至今忘不了那一幕。“像深圳、广州这样的小区有很多。建筑特别漂亮，高达二三十层，一栋接一栋。有的别墅假山水池已经完工，贴了瓷砖，可以直接入住。”这个地区的许多房产都被炒房团买走了，但街道上却空无一人。

走访多了，“二打六”总结出规律：在市中心比较繁华的地方，“鬼城”的规模通常比较小，甚至只是独门独户；“鬼城”位于城市周边地区，规模较大，多为建筑面积巨大的建筑。黄海清说，南方的“鬼城”较小，多为住宅或别墅；北部较大，多为大型规划区，整体布局，非常注重秩序。最古老的“鬼城”都有几十年了，有的鬼城也就三四年。

“除了少数具有地方特色的建筑，其他所有地方的建筑风格基本一致。”林告诉南方周末记者。据他回忆，在江西婺源的一个岛上有一个废弃的度假村，有几十栋徽派别墅。每栋别墅都有漂亮的马头墙，但这个国家的大多数“鬼城”都是同样的“混合风格”。

“二打六”行为图片《睡》 (2015)。(受访者供图/图片)

“建这么大一个城市，有什么能吸引人进去？”有人骂“二打六”的行为无聊。“你怎么还做这么无聊的事？”黄海清告诉南方周末记者，“我和周星驰一样，希望用看似不合理的方式来揭示现实中的问题。”

2015年“26条”对“鬼城”产生兴趣的原因之一，是越来越感觉到城市化加速后，整个房地产市场持续膨胀，房价上涨。周围的人几乎都在谈论房价的变化。在新闻报道中，我们总能看到一些因为买不到房子而结婚困难的例子。大量租不起城市房子的人挤在城中村里。

在这样的背景下，他们开始思考人现在应该做什么。在随后的走访中，他们甚至逐渐萌发了“睡到中国没有‘鬼城’”的想法。

中央财经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生导师张川川在论文《“鬼城”下的蜗居：收入不平等与房地产泡沫》中指出，城镇收入基尼系数每增加1%，房价收入比增加2.6%，住房空置率增加0.143%。

“二打六”的成员们进出繁华的城市，穿过密集的人群，常常会觉得这个城市日新月异。直到“睡在鬼城”项目开始，他们才惊讶地发现，自己生活工作了十几年的城市竟然有这么多烂尾楼。

潘学成说，以前他们拼命找合适的工作室，但是很多鬼城都在那里空置，人都住不下去了。水电和城市化之间的联系早已被切断。林想起了鄂尔多斯的建筑：“是什么能吸引人建这么大的城市？”

每次去“鬼城”，“二打六”总习惯带走一些东西，比如石头、钉子、衣服、被子等。仿佛要记住这些地方。林告诉南方周末记者，现在出现在“鬼城”的人要么是像他们一样来体验生活的不速之客，要么是住在这里遮风挡雨的普通农民工。在合肥的一栋烂尾楼里，他们翻墙进去，发现里面已经住了好几个人。楼层被分成了几个部分，种菜，养鸡养猪，甚至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；在雁鸣湖逗留时，他们醒来发现了附近的菜园和生命的痕迹。

这些生活的痕迹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美好。在这里睡觉有时是一件“危险”的事情。城市辐射区的“鬼楼”似乎包含了城市所排斥的一切。“二大刘”曾经看到野狗、蛇、毒蜂、注射毒品留下的针头，人们聚集在一起赌博，这里成了城市流浪者的栖息地。

尽管如此，黄海清每次回到这个城市总会感到有点“不舒服”。“总有一种排斥感和落差感。当你去一个‘鬼城’的时候，似乎这个世界是属于你的。但是，一旦回到城市，就会堵车，那么多人挤在一起，会激起一些愤怒或者一些感情。”

疫情期间，“二打六”就诊多在省内。黄海清听说贵州的一个鬼城，以前是烂尾楼，现在成了网络名人里的专属打卡区，但他没去过这个地方。他去过的大部分“鬼城”依然荒芜，很少有人关心。

南方周末记者张锐

六个广东青年睡遍“鬼城”。睡在这个地方有什么风险？第一，主要原因是安全无法保障。“鬼城”听起来很可怕。实际上，由于种种原因，房子已经裱好，没有装修，空置的房子是烂尾楼。住在烂尾楼表面上不用交房租，实际上无法保证安全。

谁也不能保证，烂尾楼，到处都是钢筋，建筑是否符合生产标准。除了这些已知的危险，难道你不担心蛇、虫、老鼠、蟑螂这些不速之客吗？

好吧，就算不怕，半夜起来到处都是黑的。如果你的脚是空的，这锅是谁的？万一脚遇到魔鬼，主人会承担责任吗？人不应该这么自私，也要为别人考虑。

以我隔壁亲戚为例。他没钱盖房子，每个月也买不起房子。他独自一人，住在邻村的一栋闲置楼房里。没人管，但是出事了，他不小心摔了一跤就走了。人活着没人管，人死了亲戚还得问。一大群人都在找房子主人的麻烦，他却没有把门锁好，导致悲剧发生。房子的主人说不准赔偿10万解决这个事。现场房子不敢装修，完全成了烂尾楼。危房贴在门口，误入，否则后果自负。

第二，随时可能崩盘。首先，烂尾楼的存在不仅仅是人为的，它还是一个生产过程，存在未知的危险，比如塌方。楼一建，房子就往下沉，验收不合格。投资者会及时止损，弃之不用。如果碰巧遇到了呢？也许一天没事，两天没事，第四天就出事了？

总之，尽量不要住烂尾楼。还有很多未知的危险。不要为了省钱付出更大的代价。但如果烂尾楼能住人，为什么人们不去建呢？保持便宜。你呢？想想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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